从“致富首领”到“黑社会首领”

马兴国黑白的人生其实并不那么黑白

4月18日，宁夏银川市贺兰县人民法院通过远程视频庭审系统，对马兴国等犯组织、领导、参与犯罪等18名被告人公开宣判一审判决。一个黑社会组织。 被告人马兴国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寻衅滋事罪、寻衅滋事罪等十项罪名。合同诈骗罪、非法拘禁罪、敲诈勒索罪。 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图/宁夏新闻网

记者/黄晓光

一个距离省城不到20公里的“独立王国”已经存在了17年。

2020年7月1日，宁夏第五次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新闻发布会上，重点报道了一个案件：2003年，马兴国未经批准设立“西吉马银移民开发区”（又名“西马银移民”）。开发区”）。 这是一个位于银川市郊的“独立王国”。 马兴国从事移民业务，占地近2万亩，人口5538人。

“马兴国谎称‘西马印移民开发区’是西吉县政府为鼓励西吉县等地群众移民贺兰山农场而设立的。” 银川市法制委书记李永宁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这是国家扫黑除恶办公室挂牌督办的案件。 今年6月，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对马兴国等18名被告人作出二审判决。 马兴国因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寻衅滋事罪、合同诈骗罪、非法集资罪等数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5年。拘留、敲诈勒索罪。 年，并没收所有个人财产。

事实上，17年来，马兴国和他的“西马白银移民开发区”并没有转入地下，而是一直处于公共权力的视线之中。 马兴国还获得过多项“重量级”荣誉，曾被评为“中国好男人”、“感动宁夏2015年度人物”。

从“致富首领”到“黑社会首领”，马兴国的黑白人生其实并没有那么清晰。

马兴国在西马印的宅邸由庄园和果园两部分组成，占地近4亩。摄影/记者黄晓光

“自发迁移的模型”

2014年，当她第一次听说洗马印的存在时，曾在宁夏大学做过民族学研究的学者聂艳秋（化名）大吃一惊：“一座独立的城市在银川郊区悄然崛起”。 出于好奇，她开始前往西马进行实地考察。

她发现，在贺兰山脚下，在飞沙石的沙漠里，一个规模堪比城镇的移民社区诞生了。 该社区距离银川市中心约20公里，但银川很少有人知道。

社区创始人、宁夏固原市西吉县人马兴国将其命名为“西马印”。 据当地人介绍，“洗马营”是马兴国模仿历史地名——前西夏李元昊行宫遗址“洗马营”而取的，意为“西吉人迁居银川”的意思。马兴国的领导”。

马兴国，1956年出生，西吉县将台乡人。 一位老乡向《中国新闻周刊》回忆，马兴国不识字，但做生意却很擅长。 他是20世纪80年代西吉县仅有的四户万元户之一。 据老乡介绍，马兴国是靠烧灰做生意的。 20世纪90年代，他转而创办焦糖厂和淀粉厂。 为了解决生产原料问题，1994年，马兴国向自治区农垦局贺兰山农场租赁600亩土地种植玉米，为期30年，从此走上了玉米之路。的商业移民。

西吉县所在的西海固地区山高坡陡，十年九旱。 这里曾被联合国粮食和开发计划署认定为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 为了改善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条件，宁夏自1983年以来先后组织了6次大规模移民，累计搬离西海固地区约130万人。

与政策性移民相比，马兴国发起的自发移民经历了艰难的创业过程。 “西马印以前是盐碱地，风沙大，岩石多，我们在沙滩上挖洞，盖上塑料布，住沙窝。” 在西马印长大的马永兵说。 马兴国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提到，由于条件艰苦，最初去西马开荒的老家人大多都跑回了家乡。 大约从1997年开始，开垦的土地一直有好收成，才稳定下来。 从此，越来越多的西吉人加入，西马印也从提供原材料的种植基地转变为可以接待移民的聚集区。

在聂艳秋看来，马兴国创建西马银行的过程本质上是一场“圈地运动”：“他在发展过程中看到了移民的商机，于是承包了更多的土地，由种地改为种地。 以出售土地。”

相关文件显示，2003年，马兴国将承包荒地面积扩大到2000多亩，并取得了贺兰山农场颁发的“同意接收移民”证明。 据此，他协调西吉县农牧局、西吉县公安局、银川市公安局，申请刻有“西吉马印移民开发区”印章，并以名义开展相关业务。开发区的。

2003年，马兴国向公安部门申请刻有“西吉马寅移民开发区”印章，并列在开发区名下开展移民业务。图/受访者提供

从此，马兴国的移民生涯“合法化”，并得到了西吉县政府大力的资金和政策支持。 2005年，西吉县政府向自治区政府请示，建议“加大开发区管理开发力度，力争搬迁500户2500人”。

西吉县政府的背书，加速了西马银行的扩张，也引起了一些移民的误解。 一位接受采访的移民仍然认为马兴国是“政府派来专门移民的”，马兴国出售土地是政府的行为。 2005年西吉马移民，他花4000元购买了270平方米的宅基地，又花9900元承包了6.6亩土地。 他向记者出示了马兴国制作的《户籍土地承包经营证》。 马兴国私印。

“转让土地的人，总是和马兴国谈生意、谈价格。马兴国转让宅基地后，就开始开收据，后来又让他制作了一批管理证明，换了收据。” 马兴国的妹夫王廷强在供述中提到。

在西马银行发展后期，西吉县政府与宁夏农垦局的立场出现了分歧。 《中国新闻周刊》获得的信息证实，2008年以来，贺兰山农牧场多次向马兴国私建的国土资源厅执法队和银川市国土资源执法队举报其承包耕地和未利用土地上的房屋。 非法移民、非法卖地等问题。

2010年12月，宁夏自治区成立了农垦局、发改委、国土部门、银川市、西夏区（属银川市）、西吉县参加的协调小组。 经协商研究，达成以下意见：“一、西吉县派专人加强移民区管理，现有移民规模必须保持，不允许无限制扩大。西夏区配合三是进一步将西马印纳入银川自发移民试点范围，探索解决银川自发移民问题的经验。整个地区。”

西马银行的移民程序并没有就此停止。 2010年，西吉县委表彰马兴国为先进党员； 西吉县直属机关工委批准成立西马银行临时党支部，任命马兴国为临时党支部书记。 2012年，西吉县政府向自治区移民局提交的报告指出：“西马印移民开发区……减轻了国家扶贫负担，在扶贫开发工作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是全县乃至全区自发移民的典范。” 今年，西吉县直属政府工委撤销了西梅银行临时党支部，成立了西吉银行新分行，马兴国任党支部书记。

马兴国前述将承包地转让给移民建房的行为，现已以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判处。 马兴国黑社会案二审判决书提到：“截至2016年，西马银行有1000多户5000多人，耕地5000多亩，房屋600多亩。 马兴国等人非法转让、倒卖土地3000余亩。 亩。 经鉴定，被告人马兴国等人收取土地费、宅基地税及临时管理费、推土填坑平整费、耕地开发出让费、土地开发出让费、土地承包费等共计1200元。私人土地承包转让费。 一万多元。”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西吉县和农垦系统的多名官员已因这起事件被追究责任。

“马兴国早年声称移民有1万多人，但我们接手调查的数据是1540户5538人。此外，他还承包了约4600亩土地，承包后无限扩大。”当我们签订合同时，面积达到了19,600英亩。” 银川。 西夏区怀远路街道党工委书记马卫东说。

《致富领袖》

说起马兴国，一位接受采访的移民依然对他赞不绝口：“如果没有他，这片荒滩可能会被开发，但不一定会成为移民点。”

聂艳秋在《建构存在：西马银行自发移民社区实证研究》中提到：“过去20年，西马银行建设了学校、医院、公交车站、贸易中心等。市场、行政办公楼、党员活动中心、群众文化活动中心、商业综合体、爱心协会办公基地楼等公共建筑设施实现了电力、通讯全覆盖，修缮了水泥车道，成为较为完善的公共建筑设施。 -运作良好的移民社区。”

此外，另有报道称，已有100多家建材、食品、加工、制造、特产养殖等企业入驻西马银行，可容纳数千人就业，实现就地就业，增加移民收入。

在谋求公益的同时，马兴国也建立了稳固的盈利渠道。 根据马卫东的介绍和判决书的判断，马兴国在西马银行有三大收入来源：一是出售土地，出售土地后向移民收取各种杂费；二是出售土地，向移民收取各种杂费。 另一种是投资建厂，西马银行有22家砖厂。 ，还有砂石厂、钢筋厂、预制板厂、石灰厂等，大部分为马兴国家族所有； 三是承接移民住房、公共设施等建设项目。

银川市西夏区纪委在银西村委会门口张贴的一张海报，也揭露了马兴国的另一面：“2005年1月，马兴国隐瞒家庭收入，向西集市集强乡提出申请。县低保称，截至2017年底，他及家属共骗取城镇低保、领取最低生活保障费及各类低保费共计75852元。

据银川市法委书记李永宁介绍，刑事案件中查获的马兴国财产估计价值3678万余元，其中包括土地2处、房产7处、房屋及庭院149间、车辆6辆、以及赃款191万余元。 ，以及银行存款、存款单等。

这几年，媒体对马兴国做了大量宣传，勾勒出“移民致富领军人物”的形象。 “马兴国无数次往返于银川和西吉之间，向西吉县索要资金和政策，然后在西马银川修路、通水、通电、建学校、建卫生院。” 2013年的一篇公开报道中提到，为了让银川市的孩子就近上学，马兴国向西吉县政府申请资金兴办小学； 西吉县同意了，但银川市规划部门拒绝了。 2005年底，西马白银小学落成，总投资超过150万。

“移民二代从小就对马兴国赞不绝口，甚至可以将他比作教科书上的英雄，这很容易让他们崇拜马兴国。” 聂雁秋写道。 马兴国的儿子马永兵向《中国新闻周刊》提供的材料显示，西马白银小学自成立以来，截至2017年西吉马移民，每位毕业生都会向马兴国赠送锦旗。

2016年，马兴国迎来了辉煌的巅峰时刻。 今年2月，他被评为“中国好男人”。 7月，宁夏自治区有关单位评选“感动宁夏2015年度人物”，马兴国入围“移民致富领军人物”。 感动宁夏组委会的颁奖致辞写道：“为了一万多人脱贫，你们从人间西海固到贺兰山脚下的西马印，辛苦了二十多年。从荒无人烟的碎石地建设繁荣和谐的新家园，你们用勤劳智慧造福一方，你们用无私奉献感动宁夏。”

马兴国被评为“感动宁夏人”的那天，西马印的小学生们步行五六公里，一路敲锣打鼓，欢迎他回到村里。

西马印被接管后，分为“印西”和“富宁”两个村。 村庄里贴满了反犯罪、反邪恶的宣传标语。

“组织架构和政府一模一样”

马兴国自封为‘西梅岸移民开发区主任’，成立了管理机构，并任命其家属和宗族成员为管理者，之后又安排家属和宗族成员担任村长和班组长。并组建了治安队伍，该地区属于非法管控。” 银川市法工委书记李永宁在发布会上表示。

但调查发现，马兴国设立移民开发区与官方许可密不可分。 2003年，经银川市公安局批准刻有“西吉马印移民开发区”印章； 同年8月，马兴国使用印章将其挂牌为“西马印移民开发区”，开展相关业务。 在此期间，西吉县曾指定分管领导参与管理。

对于西五月银行的具体管理，参与办理马兴国刑事案件的怀远路街道富宁村党委书记王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马兴国设立的组织架构是： “和政府一模一样。” 通过整理西马银行会议纪要，王平等人绘制了西马银行“政治口”和“党口”的两组结构图。

在“政治”层面，马兴国自任西梅岸移民开发区主任、西梅岸综合服务站站长。 他任命妹夫王廷强为开发区办公室主任、服务站副站长。 侄子马明有服务站成员7人，分管土地规划、工程建设、分配统筹、村容村貌管理、计划生育等事务。 此外，马兴国将西马印划分为17个村、48个点，并一一设立了村主任、村会计、点领导。

“党”层面，马兴国办公室的墙上贴着一张组织架构图：马兴国任西马银行党支部书记，侄子霍团亭任副书记，侄子马鹏、王洪明成员七人。 这些委员会负责党建和经济、国防动员、纪律检查、新闻宣传等25项不同事项。 王平强调，在马兴国建立的庞大组织架构中，与他有宗族关系的人有47人，因此被办案机构界定为宗族犯罪团伙。

银川市法制委书记李永宁也提到，马兴国还组建了保安队伍，配备了制服、胡椒水、电棍等装备。 对此，马兴国的儿子马永兵向《中国新闻周刊》解释称，成立保卫小组是出于管理需要，也是公安部门知晓的。 他提供的文件显示，2011年以来，西马殷移民开发区以加强治安管理为名，多次向当地派出所申请购买电棍、橡皮棍、皮鞭、胡椒水、冷水等装备。防护服和明亮的手电筒。 并获得批准。

据聂艳秋考证，马兴国也是西马银行规章制度的制定者。 西马印的两位村民曾经在贺兰山农牧场的果园里采摘了几个桃子和苹果。 马兴国得知后，召开庭审会议，“判决”两人以100元的价格赔偿贺兰山农牧场。 聂艳秋认为，类似“天价桃子”事件的“严刑峻法”，树立了马兴国在移民心目中的权威形象，实现了对西马银行的社会控制。

据马永兵提供的资料显示，“马兴国治下的西马印近20年来治安良好，没有发生过刑事案件”。 银川市公安局《关于司马营移民开发区的调查报告》证实了这一说法：“西马营移民开发区治安良好，这几年很少发生刑事治安案件” ”。 报道强调，“未发现黑恶势力（西马银行）”。

“西马银行管辖范围存在真空，这给了马兴国控制西马银行的空间。” 一位熟悉西吉银行的人士向记者解释，西马银行是一个“无论如何”的地方：虽然大部分移民来自西吉县，但西吉县距离400公里，那么遥远。 银川虽然近，但西马印的土地归宁夏农垦系统所有，没有管辖权。

这种情况早年被媒体形容为“西吉飞地，银川孤岛”。 聂艳秋认为，这些行为属于“自助”管理。 但现在，却被贴上“独立王国”的标签，来惩罚马兴国。

西马的银化

2016年，当地政府接管这个“独立王国”，成为马兴国命运的转折点。

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办公厅下发2016年第1号文件《关于西梅岸整体划归银川市管理有关问题的指导意见》，决定撤销西梅岸移民开发区、占用农垦集团土地的西五月银行将自发移民，国有土地经营权、公共基础设施和事业单位人员全部划归银川市管理，农用地、住宅用地和住房统一确认并登记。 这意味着，西马印作为一块“漂浮”了20多年的“西吉飞地”，将被纳入银川市。

银川市西夏区自主移民受理管理办公室（以下简称接管办）随后成立，开始推进西马银行整体交接工作。 聂艳秋认为，自发移民的根本问题是有效管理的问题，体现在土地产权、户籍、社会保障、民生解决等多个方面。 没有办法承担政府应该承担的责任。 对于马兴国来说，被‘中招’就是他能看到的最好的结果。”

但马兴国并不想被招收。 “自从接管以来，我们一直与马兴国处于对立状态，几乎我们所做的每一项工作都是与他作斗争。” 参与接管工作的王平说。

王平负责移民户口的签注和转移。 第一个任务是办户口登记：“马兴国让我按照他的意见确定受益人。有的移民符合一号文件规定的批注条件，但他不同意。原因是这些人‘不是来自西马银行’。” 不少户主直接拒绝回答问题。 对此，王平事后了解到，马兴国白天参加户籍安排会议后，晚上仍然会在学校。 礼堂里有一个小型会议。 “他散布谣言，说政府户口登记的真正目的是让移民返回家乡，腾出土地用于发展。”

由于马兴国等人的抵制，西夏区对西马印的接管直到两年后马兴国被捕才完成。 “马兴国害怕影响他对西马银行的控制权。” 马鹏在供述中解释了此次对峙的原因。 王平认为，只有政府接管，西马银行才能合法化。 马兴国并不是不愿意被接管，而是打算通过对抗来获得更多的筹码，以达到保住自己权力的目的。

2016年6月，西夏区决定在接管办公室的基础上设立怀远路街道办事处。 “当时，马兴国提出，如果要设立街道，就将街道设立在开发区之下，他继续担任开发区的负责人。” 王平说道。 此外，自治区民政厅决定将西马印划分为“印西”和“富宁”两个村。 为此，马兴国带领原西马印队队员多次上访，要求更改两个村名。 “他认为放弃‘西马银’是对历史的不尊重，也违反一号文件的精神。他建议将村名改为‘西马银村’和‘西马银村’。” 马卫东说。

马兴国在接管过程中的各种对抗行为引起了政府的警惕，并对他展开了调查。 王平说，“他头上的光环太多了，调查曝光后，各级政府都感到震惊。”

2018年5月14日，银川市公安局西夏区分局对马兴国立案侦查。 察觉异常的马兴国关掉通讯工具，逃往宁夏固原、甘肃平凉、北京延庆等地。 西夏区公安分局成立12人追捕队，驱车约5000公里，7天后在北京延庆一农家将其抓获。

今年4月，马兴国涉黑案一审宣判后，马兴国等5名被告人提出上诉。 马兴国的辩护律师认为，“马兴国设立洗马银行等组织是经过政府批准的，其所做的大部分工作也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表扬，不应该以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6月28日，银川市中层人民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他花了20多年的时间，为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地方。虽然在法律上是有罪的，但老百姓无法接受。” 当地一位居民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如果马兴国私自设立开发区，我2005年这几年，开发区的招牌就挂在村头上了，官员根本不这些年来，各级领导多次来检查，为什么不指出这个问题呢？”

《中国新闻周刊》实地走访西马银行发现，曾经充满荣誉的马兴国办公楼已被查封，并贴上了打击犯罪、扫黑除恶的宣传标语。 案发后，马兴国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撤销西吉县人大代表职务，并撤销“感动宁夏”荣誉称号。 除了村口贴有马兴国骗取低保费的告示外，很难找到更多有关马兴国的踪迹。

“很多村民不理解马兴国的这句话。去年5月31日我们成立银溪村、富宁村委会后，到今天我们做的最多的工作之一就是挨家挨户宣传扫黑除恶。邪恶。”银溪村委会一位工作人员说。 上述政府人士透露，殷溪村、富宁村目前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按照美丽乡村建设实施方案，对原西梅殷片区进行重新规划建设； 马兴国华”、“去西马镀银”，让曾经野蛮的“独立王国”重新回到了正常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