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作文400字左右(写看戏的作文400字)

看戏

文|凡丁

可能是岁数大了的原因,近些年觉少了,天不亮就醒了,怕早起影响别人休息,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也不知是咋回事儿,今天就忽然想到了“看戏”这件事儿。

其实,我看戏的时间应该说还是挺早的。我小时候(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电视,家里的收音机也是七十年代中期才买的,更没有现在这些“多媒体”。农村冬闲时的娱乐,就是排戏、唱戏、看戏。村与村之间还互相邀请演出,县里的吕剧团也到过我们村演出。我们村有个长得帅、唱的好的小伙(姓邹),被县吕剧团给挑去了,后来“出息”了,当上县吕剧团的团长。我们村都感到挺自豪的。看他演的沙家浜里的郭建光,唱、念、做、打,真是英气潇洒,百看不厌。

我们村(龙口市西羔村)是个大村(那个时候估计有六百户左右,现在是八百多户了),人才多,当年排演过不少大戏,我记得有京剧《沙家浜》、歌剧《洪湖赤卫队》、评剧《夺印》等。

我记得,当年还是胶轮大马车载着我村的“剧团” ,被好多村邀请去演出。当年那个饰演郭建光的曲振敏,长的很精神,也很显年轻。有一个村的老太太看过他的演出,硬要给他介绍对象,一起去的“演员”们告诉她:人家儿子都十六啦!你看拉大幕的那个,就是他儿子。

演沙家浜的时候,那胡传魁是要穿马靴的,那时候(应该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吧)哪有马靴啊,演员就穿一个高腰的大水靴。也不知是啥原因,当年在我们村那些演戏的和拉弦的,好像以地主富农的子弟居多。

1978年考学录取后要体检,我和本村的几个“考上了”的同学,体检完了就一起去县剧院看了场大戏,剧目是吕剧《双玉蝉》,座位离舞台老远,看不清楚演员的模样,但听得还挺清楚,再加上舞台两侧有竖着的幻灯字幕,所以对剧情也能了解,但对音乐、唱腔、身段儿啥滴,那就都不懂了。

在淄博上学期间,还看了当地挺出名的五音戏《王小赶脚》,觉得那声腔挺婉转的,很动听。

上学期间,在我们那个宿舍里,有个家是莱芜的同学,隔三差五会来两句莱芜梆子《三定桩》。还有一个济宁嘉祥的同学,会哼几句“柳子戏”。

1980年,上班以后有机会看电视了。在电视上看了很多戏,吕剧《李二嫂改嫁》,评剧《刘巧儿》、《杨三姐告状》,黄梅戏《天仙配》、《女驸马》,豫剧《朝阳沟》,京剧除了一些“样板戏”之外还有《铡美案》、《打龙袍》、《群英会》、《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话剧《茶馆》、《雷雨》,绍剧《三打白骨精》,越剧《追鱼》,昆曲《游园惊梦》……大大丰富了自己的“看戏”视野,知道了一些戏曲故事 和一些初步的戏曲知识。

我家丫头高中毕业到上大学的时间,有较长时间的“空挡儿”,我陪她到西安去游玩了一番。在西安的街头,我挺过瘾的听了一次秦腔,买菜的老太太放下菜篮子,就有滋有味地唱;一个满脸油腻两手黢黑的装卸工模样的中年男人,也在那里声情并茂表扬,唱的很投入,声音很高亢,感觉是扯着嗓子吼,扯着嗓子嚷。他们唱的很过瘾,我听的也很过瘾,这就是真实的市井生活,不用装给别人看,只想过把瘾,挥洒一下自已的真情实感。

我家丫头读研,是在河北保定的华北电力大学。我有一次去看她,闲逛保定的古董市场,偶然看到在市场北侧,有一个挺大的戏台子,那上面乐器全套、角色齐全,一群老人在那里很投入地唱河北梆子 ,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和正式的演出没啥两样,里面有一个女角,可能也是退休了的专业演员,唱的是真好,我真有点儿挪不动步了。

我感觉,地方戏都比较贴近生活,让人感到亲切,像吕剧的《李二嫂改嫁》里李二嫂的唱段:“李二嫂眼含泪,关上房门。”像评剧《刘巧儿》里刘巧儿的唱段:“我和柱儿不认识,我怎能嫁他啊?”像豫剧《朝阳沟》里栓宝娘的唱段:“亲家母,你坐下,咱们啦啦知心话啊。”就是生活中的语言,多么接地气啊。观众一点儿也没有距离感,就像自己跟身边的人唠嗑一样,所以大家喜闻乐见,自觉传播。

高雅的戏剧也有,像京剧的典雅、宏大;每一个唱段,每一句唱腔,每一个身段,每一个表情,每一段舞蹈,每一个板眼,每一段音乐配器……都是那么精雕细琢,都是那么炉火纯青。听裘派,直若洪钟大吕,坦荡耿直;听金派,恍如炸雷在耳,粗犷狠戾;听马派,声腔华丽,潇洒飘逸;听麒派,沧桑跌宕,苍凉崎岖;听谭派,豪气干云,水银泻地;听言派,婉转绵长,绕梁三日;梅派的华美,程派的清凄,尚派的高亢,荀派的俏丽……京剧,不愧为“国剧”,不愧为传统文化的精华。昆曲,则充分体现了清丽、优雅,犹如阳春白雪,不染纤尘。看昆曲,犹如清泉泡龙井,清冽怡人,清香袭人……

我觉得我们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普及,可能有着两条主要的渠道:一是读书——有知识的人途径,二是看戏(也包括听戏)——大多数识字少的劳动人民的耳濡目染。

戏剧的传播,具有非常巨大的社会意义;像吕剧《李二嫂改嫁》和评剧《刘巧儿》,对于宣传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部法律《婚姻法》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看了这些戏以后,青年男女们敢于自由恋爱、婚配了;很多青年寡妇不在枯守寒灯了,社会意义极其巨大。可以说改变了风俗,改变了社会。

广大劳动人民直接在看戏(听戏)的过程中,明是非,辨善恶,知取舍,广传播。我们的传统美德优良文化,就这样在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中传播、继承下来了。

我看过豫剧大师常香玉先生的一段儿电视采访,对她说的两句话印像特别深,一句是:“戏是苦虫,不打不行!”这是途径。在旧社会,走进演戏生涯的人,大多不认识多少字儿,即便是名角,也是这样。教戏的、学戏的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学习资料”,大多是口传身授,“道理”讲不大明白,学不会,就打。打了,就记住了,就不敢偷懒了。日久天长,就有了“功夫”了,“功夫”是熊不了人的,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唯有勤学苦练。

她还说了一句:“戏比天大!”这是态度,所有演戏人的“天条”,是每一个“从业者”都必须认真对待、严格遵循的。其实,也不光是演戏,做什么事情不是这样呢 ,没有正确的态度,没有正确的途径,那件事儿能成功呢?!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人这一生,在职场上,在家庭里,在社会中,不都是扮演、演绎者不同的角色吗,官员,经理,书记,医生,教师,工程师,工人,农民……不都是一些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阶段所扮演的角色吗。父母,夫妻,儿女,不也是在不同的时间里所扮演的角色吗。“舞台”尽管不同,“观众”可能有异,“戏文”也可能不一样;但,要求是一样的:把戏演好!

咋个演好?常香玉先生说那两句话,就是很好的启迪。要我来说,就是四个字儿:用心,尽力。用心,是态度,也是讲方法;尽力,就是不遗余力的去实行。

作者简介:马兆伦,别字“凡丁”,男,1962年出生,山东黄县(今龙口市)人,企业退休职工。山东书法协会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电力美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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